乘乘摸鱼

up up and away!

【好兆头/CAC】芳心纵火犯

Crowley x Aziraphale

Summary:男人引诱的最高手段,莫过于不着痕迹地露出袜子边缘和脚踝之间的勒痕。

1

“你最好早下决断。”Crowley对自己说:“要么就现在,要么就是下一个六千年。”

自从天使承认和恶魔站在同一阵营,Crowley自觉二人关系更进一步,可以光明正大进出天使的书店,邀请他吃午餐而不必煞费苦心找借口。

那些秘密碰头的地点还保留着,Crowley的原因是少了它们会缺失许多情趣。

但显然Aziraphale有不同的见解。

末日之战结束后,准确来讲,是在丽兹庆功后,Crowley再没见过Aziraphale.

遵循惯例,每次天使恶魔进行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替班、会面、深交,Aziraphale会躲起来一阵子不见Crowley,以摆脱身上沾染的恶魔气息。

这是为了敷衍天使的上司。

不过,Crowley思索着,现在天堂已经懒得管送火焰剑给人类的权天使,该惯例应当名存实亡了……吧。

书店里的天使眼尖地瞄到正朝门口走来的恶魔,自上个世纪起没有一条划痕的宾利稳稳当当停在街角。

啪!

一个响指,恶魔打开大门。

啪!

一个响指,天使就地消失。

Crowley:“???”

一次尚可以解释为巧合,说不定天使有什么事情呢。对吧,大家都要给彼此空间,去处理一些隐密而不损害感情的小麻烦。

Crowley自认是个难得体贴的恶魔,起码对天使是。

但是这种状况多起来,就难免让蛇生疑。

上周,圣詹姆斯公园,Crowley老远就看到某个顶着一头白色卷毛的权天使在买草莓冰棒,他盘算着出其不意地去打个招呼,比如,悄无声息出现在Aziraphale背后,朝他的耳朵吹气什么的——恶魔可擅长这些了。

结果,Aziraphale不经意间瞟到恶魔,Crowley发誓那对蓝绿虹膜上绝对映照了他的身影。

权天使迅速转过身去,连冰棒都没接,就匆匆迈着小短腿朝与Crowley相反的方向去了。

Crowley目瞪口呆,这蠢天使竟然干脆装作没看到他?这是怎么了?宇宙要爆炸了?

“我们得谈一谈,Angel.”

Crowley的声音从书店深处传来,把正在挂外套的天使吓了一跳。

“哦!Crowley?”

“是我。”恶魔在阴影处现身,他懒洋洋地倚在天使的宝贝书架上,腰肢拗出一个堪称曼妙的弧。

Aziraphale倒吸一口凉气,他语无伦次起来:“啊,你好哇,Crowley,今天天气真不错,是吧。你猜怎么,我突然想起来,对,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很重要。我得立刻走了。”

Aziraphale手忙脚乱地把挂好的外套再扯下来,天可怜见,这件外套两百年间从未受到过如此待遇。

“我不觉得你有事情。”Crowley一步步向天使逼近。

“好人永无宁日嘛哈哈哈哈哈哈哈。”Aziraphale眼睛不断往后瞟,寻找着退路。

最终他背后靠上了墙。

恶魔轻轻牵住Aziraphale的右手,修长的手指插进天使的指缝,感受着天使微微汗湿的温热的皮肤。

他着重摩挲着天使的中指和拇指:“别想施展奇迹,Angel.”

事实上,打响指并非天使和恶魔施展奇迹的必要条件。很多时候,他们只是为了仪式感。

但目前而言,Aziraphale是真的没法弄来一个奇迹让自己消失了,有东西在干扰他。

凉凉的,急促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

Aziraphale往上看是恶魔的黄金蛇瞳,往下看是红润的果冻质薄唇,这副六千年的心脏从未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天使都要担心会不会被恶魔听见。

“你躲着我。”恶魔低语。

Aziraphale盯着面前张张合合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和隐现其中的舌头,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我的老天,天使心想,我能不躲着你吗?

这事要是从伊甸园开始说能说上六千年,然而触发天使躲避技能的概率事件还要从世界末日结束那个晚上讲起。

一切都怪该死的袜子发明者。

不是长筒袜,不是吊带袜,更不是丝袜,就是那种普普通通,按打出售,长度裹住脚踝,别管什么皮鞋都能搭配的男士黑色短袜。

Aziraphale在某个醉酒的夜晚顿悟,那短袜上方的束紧带一定是地狱的发明。

恶魔不羁地把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Aziraphale本来应该不满地呵斥恶魔,叫他放下来,因为这个茶几可是法国来的老古董。

然而,谁让他是个天使啦。天使只能不满地盯着那双笔直的长腿,直到它们的主人注意到这种不满,然后自动自觉地把它们收回去。

因为这个姿势,恶魔的长裤稍稍往上提了一些,一截脚踝以上的皮肤恰到好处地泄露,浅浅的红痕是纯黑与肉色间暧昧的过渡色。

束紧带正勒着恶魔。

绮思不请自来,把Aziraphale可怜的聪明脑袋轰个稀巴烂。他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又转过头再也不看。有什么带着罪恶气息的东西,像轻巧的羽毛,在天使心底搔痒,竭尽全力唱着轻快小调,引诱着,挑唆着。

天使头一回在自己身上闻到了罪恶的前兆。

Crowley是个恶魔,那也是一个浑身散发着纯洁气息的恶魔呀。天使唾弃自己,他决定避开朋友一阵子,等这种感觉消退了再维护他们的友谊不迟。

Aziraphale明显小瞧了此等诱惑的威力。

这可不是什么剧院碰头、丽兹约会能比得上的手段,它会隔一段时间——就在你以为完全忘却的安全时刻,突然跳出来提醒,间隔完全符合艾宾浩斯记忆曲线的遗忘周期点,好达到教人永生难忘的邪恶目的。

Aziraphale明显被折磨得够呛,他现在看一切有束紧功能的物件都能联想到那道勒痕。

让人欲罢不能的勒痕。

Crowley忽然大发慈悲,往后退开,给哆哆嗦嗦的天使留点呼吸的空间。

“Angel,说点什么。”

“我……”天使憋红了脸:“我不能……”

恶魔扬起下巴,双手插兜,等待天使的回复。

Aziraphale最终举手投降:“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吧。”

他决定坦白,这不是一个人能够处理的小问题。

“上车,Angel.”

照例,Crowley浪费餐位,只是专注地盯着天使进食。

Aziraphale用一种远慢于悉心品尝食物的速度蚕食着天使白蛋糕。

天使犹犹豫豫把最后一块送入口中。

恶魔忍不住说:“如果你想再来一块,我也不介意的。”

“不。”Aziraphale板起脸:“我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可能会断送我们的友谊,但我决心坦诚。”

“哦!”Crowley轻声说,他不自觉坐端正一点。

Aziraphale放下叉子,深吸一口气,他说:“我希望……”

Crowley微微往前探身。

“……你能换个袜子款式。”

“WHAT?!”恶魔夸张地叫出来,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开玩笑吗?Angel?”Crowley往后一仰,摊开双手,说:“躲了我37次就为了一双袜子!”

“我知道标有星期几的袜子很蠢,但是恶魔就是处理不好衣物收纳,谁让我是个恶魔,恶魔都这样,Hastur连袜子都没有。”

天使目瞪口呆:“你在袜子上标注星期?”

绮念突然灰飞烟灭。

“你不知道吗?”恶魔惊讶,他反应过来:“天哪,你不知道。”

“那是为了什么?我的袜子怎么得罪你这位尊贵的权天使了?”

Aziraphale为难地在说和不说之间徘徊了稍许,他说:“可能是因为它勒到了我的朋友。”

“什么?”

“那些勒痕,Crowley,引起了一种不太妙的渴望。”

Crowley隔着墨镜用眼神鼓励天使说下去。

“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我,它让我有了想绑住你的欲望。”

Aziraphale头快埋进盘子里了,Crowley只能看到一双红红的耳朵。

“嗯——我得说,”Crowley同样不知所措,他斟酌着字眼:“多谢厚爱?”

天使懊恼地说:“哦,Crowley,忘了这个,我也会的。我发誓我会彻底摆脱这个想法的。”

“如果你想要忘记什么,反而会记得更清楚。”蛇循循善诱:“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Aziraphale追问:“什么办法?”

“或许,你可以,付诸实践。”Crowley耸肩:“真正体验过了说不定就不那么沉迷了。”

天使花容失色:“那怎么行?”他连忙抿了一口酒。

“也对。”恶魔若有所思,说:“要是你只是一时兴起,中途撤退,对我应该是很大的打击。”

Aziraphale的脸彻底红了,他说:“我可以的。”

天使努力回想了一下地狱审判时在浴缸里看到的肌肉线条。

其实他有点醉了:“我会认真绑住你的,Crowley,你是一个很值得绑起来的对象。”

Crowley当场呆住,他听见自己的声带震动:“哦,谢谢。那,去我家吗?”

Aziraphale说的没错,六千年的友谊,一个晚上就断送了。

“不是你的袜子,它们不是合理的动机。”Aziraphale给伦敦最绿最豪华的绿植喷水雾:“You go too fast for me,Crowley.这才是我想捆住你的原因。”

“行,你说的都对。能先给我解开吗?”

绿植们瑟瑟发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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