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乘摸鱼

up up and away!

【SSHP】饥饿(1)

Summary:战后八年级,哈利显现出暴食倾向。

ooc警告,教授毒液技能削弱。

 

哈利忽然涌上一股熟悉的饥饿感,进食的欲望像火舌舔舐坩埚底一样炙烤着他的胃部,而胃里空空如也,只有胃酸在不断沸腾。

“罗恩,”他压低声音,手肘悄悄怼了一下好友,“你有吃的吗?”

“现在?!”罗恩诧异地反问,他手里正抓着一把甘草打算放进坩埚。听到哈利的话,迅速扭头去探查斯内普的位置。

魔药学教授背对格兰芬多,在斯莱特林们之间指导技巧,没有发现罗恩的小动作。倒是赫敏严厉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专注于坩埚。

罗恩转过头,悄悄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巧克力,做贼一样递给哈利。

哈利急迫地伸出手,撕开皱巴巴的包装纸,把巧克力塞进嘴巴。

巧克力被罗恩的体温影响,边缘微微融化,口感柔软细腻,苦涩的香气在口腔里蔓延。哈利用舌尖顶着方形甜点的中央,试图顶碎它,将之细细拆解,品味藏在里面的一丝甜蜜。

是牛奶夹心的巧克力。

哈利满意地眯起眼,完全没有注意身边罗恩的操作。

最近的每一餐他都顶着赫敏和罗恩担忧的目光吃很多,他控制不了自己,他迷恋上了用牙齿缓慢地咀嚼食物,让冷或热的食物在口腔之间变得温热,顺着食道缓缓滑落到胃底的感觉。这让他同时感到安全和失落。因为他的胃里空荡荡的,像漏了一个大洞,永远也填不满。

赫敏管这个叫暴食症,她认为可能是哈利和伏地魔对战后产生的应激创伤。

“赫敏,我只是感觉到饿而已。”哈利为自己苍白地辩驳。

大战后的霍格沃兹还在重建中,到处洋溢着忙碌和欢乐的气氛,格兰芬多之外一时半会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救世之星暴食的小毛病。

除了一个人。

哈利不自觉地去追寻那个黑漆漆的老蝙蝠的身影,牙齿无意识地磨吮。

那晚哈利披着隐身衣去八楼吃了一顿分量远远超过正餐的夜宵,家养小精灵们用欢欣的目光盯着不断进食的救世主,灯泡大小的眼睛激动地险些要淌下泪水。

哈利吃饱了之后签了几个名,愉快地和他们告别。

这时他的胃部已经鼓胀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从温暖的厨房走入空旷的楼道,哈利清晰地察觉到胃部的颠簸摇晃的节奏,以及再明显不过的呕吐欲。

哈利冲进最近的男盥洗室,趴在洗手台上吐了个昏天黑地,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憔悴的脸,突然想起曾经在这里哭泣的马尔福,然后又吐了出来。

神锋无影,对敌人使用。

他对马尔福用了混血王子的神锋无影,结果混血王子下一秒就蹦出来救了他的敌人——即使当时情况混乱焦灼,他也困惑慌张,分辨不清对方的立场,但在那一瞬间,马尔福是有一个明确的定位的。

他想起斯内普一反常态的紧张神情和他嘴里急促的反咒,胃里一阵抽搐,条件反射地干呕几声,结果吐出来的只有一些透明的液体。

哈利背靠洗手台,任由自己虚弱地滑下去,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呻吟。

隐身衣早就滑落在一旁,他看着它,上次使用它还是在尖叫棚屋。

斯内普脖子上的血窟窿在他眼前徘徊,温热的鲜血好像还在他的手下喷涌,腥甜的气味一下子回落到鼻端。

饥饿感再次上涌、翻腾,催促它的傀儡走进暗夜觅食。

哈利头一次不想屈从于欲望,他固执地躺在地上任由饥饿钻进四肢百感,像一只阴魂不散的幽灵在他的身体里乱逛,折磨他的神经和感官。

他不知道躺了多久,眼睛已经充血,视野模糊。

“波特!”焦急愤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哈利迟疑地抬头。

斯内普。哈利咬着舌尖轻轻说,这个名字几乎在吐息之间传递,他不确定名字的拥有者究竟听到了没有。

“尽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小崽子。”他听到斯内普恶狠狠地说。

哈利感觉自己被斯内普扶了起来,半个身子靠在魔药教授微凉的怀里,他轻轻地吸气,魔药的苦涩气息从鼻腔传导进肺部,火烧火燎的饥饿感刹那间偃旗息鼓,温顺地像是从未存在。但哈利知道它只是潜伏下来,徘徊在胃底,渴望地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斯内普给他灌了一瓶灰绿色的药水,那恶心的粘稠的口感让他差点再次呕吐出来。

斯内普手疾眼快地捏住哈利的嘴,微黄的手指散发着温暖的温度,哈利不自觉地用嘴唇蹭了蹭。

斯内普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收手,仿佛他怀里的麻烦精下一秒就要咬断魔药大师珍贵的手指似的。

魔药开始发挥作用,一股暖流安抚着哈利饱受折磨的脆弱胃部。哈利舒服地阖上眼,头软绵绵地垂在斯内普的颈窝。

斯内普浑身僵硬,但没有推开哈利。

哈利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去,早上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醒来,隐身衣整整齐齐地放在他的口袋里。

昨晚的经历简直如同一场噩梦。

不过结局不算坏,哈利舔着牙齿想。

巧克力的味道在口腔里流淌,哈利不满足地回味着,他还想再来一块。

凭借莫名其妙的自信,过量的甘草被主人干脆利落地扔到坩埚里,动作间甚至有几分潇洒。可惜,锅里的魔药迅速从漂亮的蓝绿色过渡成一种诡异的灰泥浆色。

“该死的!”罗恩低声骂道。

“格兰芬多扣五分,为傲慢的韦斯莱先生认为自己的能力足以使这充满创意的魔药配方取代课本。”

哈利等待着斯内普迁怒他,一年级那威炸了坩埚,老蝙蝠就是这样逼视他:“你为什么不提醒隆巴顿先生,以为这样做会显得你更好吗?”刻薄无礼讨厌的老蝙蝠。

他抬起眼,平静地看着黑漆漆的巫师袍包裹起来的斯内普,眼底暗流涌动,这间教室里只有他知道布料下方肉体的温度。

饥饿感再次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胃里火辣辣地发疼。

哈利心里升起一丝期待,说点什么,哪怕是扣分也好。

斯内普张开薄薄的嘴唇,哈利紧紧地盯着。

斯内普蹙眉,隆起的眉心凹下一道深纹,他警告地瞪了一眼眼神火热的波特小崽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救世主。

哈利下意识去抓他的袍子,斯内普被他拽的一趔趄。

课堂里响起努力压抑的抽气声和偷笑。

“波特!”斯内普转过身双眼带着明显的恼火,“戏弄你的可怜的老教授很有意思?以为所有人都会为救世之星的光环倾倒,原谅你这些粗鲁的举动?格兰芬多扣十分!”

我的。

哈利觉得自己疯了,无视拼命地扯他袖子的罗恩,他听到自己说:“抱歉,教授,我只是想请教你如何补救。”

斯内普嘴角扬起一个恶意的微笑,抽出魔杖给坩埚来了个清理一新。

罗恩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

“我恐怕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推翻一切,”斯内普扬起下巴,“按时完成,波特。”

“真的没办法补救吗?”救世主执拗地看着他,湖绿的眼睛里全是他的身影。

斯内普分辨不出他问的是药剂还是别的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轻轻地说:“我已经清空了,波特。”

那双绿眼重新燃起火焰,明亮地简直要燃烧掉中心的身影。

斯内普头疼地望着眼睛亮晶晶的小混蛋,懊恼自己恐怕自找了个大麻烦。

“我一定会做得很好的,只要你给我机会。”

“我不会像别人一样给你放水。”

“再好不过了。”

斯内普被噎了一下,他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些没营养的话。

哈利垂下头开始重新处理材料,手法和某混血王子如出一辙。

斯内普感觉更不自在了,他索性大步走上讲台,等待验收这些小巨怪的成品。

哈利是最后一个上交药剂的,从色泽到气味都堪称完美。

斯内普从大鹰钩鼻里喷气,嘲讽说:“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取得成功的救世主。”

哈利无所谓地耸肩:“我一直靠着人们对我的爱存活。”

斯内普干瘪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利器给狠狠划了一下,他干巴巴地说:“那就别把自己撑死了,波特。”

他隔着桌子起身前倾,把一瓶消化魔药塞到哈利的口袋里,细滑的发丝刮蹭到哈利的脸颊。

浅淡的魔药气息柔柔地包围了哈利的鼻子,宁静安心的感觉刹那间击中了哈利,他被狼狈地击倒在地,但他并不急于爬起来。

“西弗勒斯……”

斯内普僵硬地停住动作,乱糟糟的脑袋正依偎着他的肩头,蓬松柔软的头发充盈在他的颈窝。

他想说,我们讨论过称呼问题,波特。

“我总是感觉很饿……你在我的梦里被纳吉尼撕咬,到处都是血……我很害怕,但是很饿,我需要你……”

年轻的救世主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呜呜咽咽。斯内普的肩膀湿漉漉黏糊糊的,他尽量不去想波特小崽子是不是把鼻涕蹭上去了。

长期前倾的姿势让他的腰感到酸痛,他笨拙的抬起手臂,轻拍着哈利纤瘦的后背:“好了,好了。”

幽幽的水光波光粼粼地映射在阴暗的地窖里,水纹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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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个黑化哈,结果写着写着就变成了两个别扭怪,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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